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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章 見後爸(三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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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章 見後爸(三更)

正月十六, 元宵節剛過。

邱碩送了兩封電報過來,一封是陸遠征升遷的喜訊。

一封是陸遠征要求見葉姍姍和邵馳淵。

電報都是發給葉啟榮的,所以邱碩沒找葉姍姍。

葉啟榮看罷, 好奇的找來周老太:“是不是蔣家那邊還有內地的親戚,找到女婿那裏去了?”

“不知道。”周老太接過電報,原來是女婿知道姍姍在香江的事了, 她倒是覺得沒什麽, 寬慰道,“這也正常, 這邊有不少人在內地有親眷的, 雖然通信不方便,多少還是會傳出一點點風聲。”

“也是,紙包不住火的, 姍姍的事情早晚會傳到內地。好在這個女婿是個軍官, 晚晴作為軍屬,沒辦法隨便來這邊走動,不會來煩姍姍的。至於姍姍想不想見, 就看她自己的意願了。”葉阿公把電報收收好。

晚飯過後, 他單獨把葉姍姍叫了過來, 先問問她,她願意了再問阿淵。

畢竟一切要以她的感受為先。

葉姍姍還挺意外的:“他要見我做什麽?”

“放心, 肯定不是問你要錢, 他都這個級別了, 不缺錢。”葉阿公還是敢給這個女婿的人品打包票的。

老革命的子女,又是在部隊錘煉出來的, 怎麽可能眼紅繼女有錢呢?

只怕還會擔心這個繼女過得不好,想幫襯一把呢。

這事太突然了, 葉姍姍沒想好,問道:“他是不是就這幾天要到廣東了?”

“電報上說他初八出發,算上轉車和等車的時間,差不多就這兩天到廣東。”葉阿公不想強求,“你要是不願意,我去跟他說。其實他人不錯,你要是能跟他搞好關系,以後內地真的改革開放了,你也能多條人脈。所以我和你外婆的意思是,可以見見。”

“去哪兒見?”葉姍姍不想讓外公外婆難做,如果只是見一見這個後爸,可以。

前提是不見葉晚晴。

葉阿公把電報拿給他:“羊城那邊有他的朋友,去他朋友家。他需要在正月二十三之前到艦隊報到,從羊城過去也得一天多的時間,也就是說他最遲等到正月二十一。”

“那萬一他還沒到,我不是要等他好幾天。”葉姍姍有些頭疼。

不過外公說得沒錯,這種耿直的軍官是不會惦記別人的家產的。

而且,一旦改開之後,邵家的企業肯定要往內地發展。

到時候有這麽一個後爸關照一二,確實不錯。

可是,這代表她會跟葉晚晴打交道。

她覺得惡心。

思來想去,她還是決定跟邵馳淵商量一下。

夜深人靜,孩子都睡了。

她把電報交給了邵馳淵:“你怎麽看?”

“要見。”邵馳淵合理推測,“他這種身份的人,不會無緣無故見一個沒有交情的繼女,這個繼女還是資本家的兒媳婦,他要考慮對他的影響。內地的運動還沒結束,現在他這麽堅持,肯定是有人潑了咱們的臟水,他得考慮要不要做切割。”

“也對,如果他真的被蒙在鼓裏,被人冤枉了都不知道。那他也太倒黴了。”葉姍姍還是有同理心的。

人家攤上她那個媽,已經夠倒黴了,要是真的有人往她和邵馳淵身上潑臟水,進而利用這一點對陸遠征進行打擊,那陸遠征的前途就毀了。

既然這樣,那就該帶些證據過去。

邵馳淵也是這個意思。

兩人意見一致,第二天便回覆了外公外婆,又讓霍永強去把該準備的文件全部備上。

等到正月十八,一切準備妥當,兩人才帶上文件,準備出發。

嚴秀芬叫住了兩口子:“把孩子帶上吧。”

葉姍姍不理解:“帶孩子過去做什麽?”

“增強說服力!霍家出事的那段時間,你一直在養胎啊,你能做什麽?孩子就是證據嘛!一個懷著雙生子的大腹便便的孕婦,哪有力氣去搞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情。他要是看到孩子還不信,那這個親家也就沒有走動的必要了。他要是信了,並且願意理解和支持你的立場,那這個後爸就可以認。至於你媽,你可以跟陸遠征說清楚,你認這個後爸,是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,而你不認你媽,是你跟你媽的恩怨,跟他這個後爸無關。”嚴秀芬也是有腦子的。

這麽一來,既能為以後留條路,也不用勉強兒媳婦跟那個媽握手言和。

兩全其美。

葉姍姍跟邵馳淵交換了一下眼神:“好,就照媽咪說的辦。”

只是這麽一來,帶著兩個孩子未必忙得過來。

幹脆,叫上外公外婆一起去吧。

還免得陸遠征再有什麽疑慮。

*

羊城。

陸遠征已經過來了。

他讓他堂弟先帶著孩子們和他老娘去了湛江,他自己和葉晚晴在朋友家旁邊的招待所裏住著。

等葉姍姍過來相見。

至於許紅星跟陸昕的事情,則僵持在那裏,沒有結婚的可能,也沒有打胎。

醫生說了,陸昕患有原發性的輸卵管堵塞,能懷上這胎已經是三生有幸,要是打了,只怕以後再也沒戲了。

只能生下來。

臨走的時候,許紅星哭得昏天黑地,他把工資存折上的錢全都取了出來,送給了陸昕,讓她千萬保重,他會找機會來看她的。

許家父母拿他沒有辦法,唯一能做的就是咬死了一句話,不準他們結婚,不過養孩子的錢他們是願意出的。

這讓陸遠征非常光火,走的時候放了狠話,陸昕就算生了,孩子也是姓陸的,與許家無關。

許政委急了,趕緊拉著陸遠征表態:“老陸啊,你我這麽多年的戰友了,我不指望你諒解我,起碼請你相信我,我不會出賣你的。我只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人做我的親家母。也不能接受她有個做了資本家兒媳婦的女兒。”

陸遠征冷哼一聲,甩開了許政委的手:“老許你記住你說的話,要是我在外頭聽到什麽風言風語,我不會放過你的!”

“老陸你放心,我老許的嘴巴今天開始就被焊死了,誰問我都不說!”許政委也是無奈,自家的孩子自家疼。

但凡葉晚晴和葉姍姍做個人,他都會答應這門婚事的。

這可是老陸啊,是他並肩了二十年的戰友。

現在,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。

畢竟香江那邊跟內地的消息傳遞不暢,知道這事的人寥寥無幾。

只要他守住了,只要熬到政策松動,到時候就可以托人去香江調查清楚了。

如果是他們許家的人騙了他,他不會放過他們的。

如果不是,那就只能這樣了。

哎,造化弄人啊。

*

陸遠征穿著便裝,已經在招待所等了兩天了,還是沒見他朋友過來喊他。

只能去樓下轉了轉。

接待員哈欠連天的看了他一眼。

這個男人太怪了,一天下來好幾次。

也不知道是什麽人。

介紹信上寫的是什麽王遠行,不認識,沒聽說過,應該不是什麽大人物。

這是陸遠征的小心思,老許說的也有道理,畢竟他這個繼女嫁的是資本家的兒子,他要是用真名住招待所,被人盯上怎麽辦。

所以這封介紹信是朋友幫他開的假的。

提前蓋了章,名字隨便填,他就用了他老娘的姓,名字也把征字改了,混淆視聽。

人還沒來,他只能回到客房繼續等。

他看著身懷六甲的葉晚晴,有點嫌棄地問道:“是不是姍姍不想見你?要不你先走吧,去湛江等我。”

“遠征……”葉晚晴是想留下來的,到時候也許女婿會幫忙打個圓場,緩解一下她和姍姍之間的關系。

這麽有錢的女兒女婿,搞好關系的話,她多少可以沾點光吧。

陸遠征蹙眉,他受不了她這可憐巴巴掉眼淚的樣子,不耐煩地別過頭去:“少跟我來這一套!”

葉晚晴老實了,坐在那裏,繼續做針線活。

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:“她恨我是應該的,可是你沒有得罪她,我爸媽又很欣賞你,肯定會勸她過來的。”

“你倒是挺有信心啊!”陸遠征冷哼一聲,看她挺著大肚子在做孩子的衣服,又有些不落忍。

再想想當初她住的那種破房子……

哎,算了,他這種臭男人,就是見不得女人受委屈。

幹脆一把奪了她手裏的針線:“別做了,到了湛江直接買!有這時間不如想想孩子叫什麽名字。”

“我想好了啊!”葉晚晴笑著摟住他的腰,“要是兒子,就叫超歐,要是女兒,就叫超娥,女字旁的那個娥。”

“老毛子有什麽好超的?管他兒子女兒,都叫超歐!”陸遠征直接拍板了,反正葉晚晴四十來歲了,老蚌吐珠一次也就夠了。

“那就超歐吧!”葉晚晴無所謂,反正他高興就好。

她慣會哄男人開心的,摟著摟著就起身給他捶肩捏背,很是溫柔體貼。

陸遠征雖然還是臭著個臉,但是口吻有所緩和,問道:“跟你說的話記住了沒有?別管老許他們說的是真是假,也別管姍姍認不認你,見到姍姍你先給我認錯!自己的女兒,你怎麽忍心的?”

“知道了,我錯了。”葉晚晴態度良好。

陸遠征嘆了口氣:“還好,我找人去運和縣核實過了,牛進步已經死了。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。今後你們母女好好的,我也就放心了。不過,要是姍姍跟女婿真的做了什麽壞事,你得幫我勸勸他們,趁早改邪歸正。”

“哎呀,不會的,爸媽都在呢,要是姍姍真的那麽壞,我爸頭一個不答應!”葉晚晴還是有點數的,就她爸媽那脾氣,自己的親女兒犯錯了都那個態度,何況是外孫女。

陸遠征也是這麽想的,但還是要問問清楚才放心,別人說什麽閑話的時候他也好反擊不是。

要不然,別人猛不丁拿這事捅他一刀,他可太被動了!

好在這只是繼女,葉晚晴又是正兒八經的鄉野村女,就算有人想捅他刀子,他也能用運和縣那邊葉姍姍失蹤的報案記錄為自己辯解。

總之,先了解清楚,再針對性的想辦法。

*

正月十八晚上,月明星稀。

陸遠征的房間門被人敲響,他朋友來了。

開門第一句便是暗號:“走啊老王,喝酒去。”

陸遠征松了口氣,來了就好。

於是他問:“幾個人啊?酒夠嗎?”

“六個。”朋友也有點意外,沒想到他能見到傳說中的葉啟榮。

陸遠征楞住了,六個?

女兒女婿兩個,就算老丈人和丈母娘作陪,也才四個。

可別是親家公親家母也來了吧。

他趕緊問了問,真要是資本家來了,他就不見了,危險。

朋友哭笑不得:“想什麽呢,另外兩個是倆小孩兒,還不到一歲呢。”

陸遠征松了口氣,趕緊拿了點現金出來,包了兩個紅包,招呼葉晚晴去朋友家見面。

到那兒一看,另外兩個果然是一對剛學會走路的小不點兒,白白凈凈的,真可愛。

陸遠征自己的兒女還沒有成家,這下猛不丁升輩分了,還挺意外的。

他趕緊關上門,先叫爸媽。

葉啟榮笑笑:“遠征來啦,這是姍姍,這是女婿阿淵。”

葉姍姍客氣地點點頭:“陸首長好。”

邵馳淵則跟陸遠征握了握手:“陸首長好。”

主打的就是一個婦唱夫隨。

陸遠征沒想到這個女婿這麽高,一時有些驚嘆:“女婿這麽高啊,有一米九吧?”

“一九三。”邵馳淵笑笑,“陸首長坐。”

陸遠征也笑:“等等,還沒見過你丈母娘吧?來來來,我介紹你們認識。”

邵馳淵笑笑,俯身抱起安安和寧寧,打岔道:“陸首長見諒,孩子該把尿了,我們等等再來。”

他直接抱著孩子去了廁所。

認不認葉晚晴得看他老婆的態度。

應該是不會認的,他老婆心裏的坎兒沒那麽容易過去。

陸遠征見女婿打岔,只好笑笑:“姍姍啊,你媽也來了,給她端個凳子吧。”

葉姍姍沒動,轉身拿起一摞資料給他:“陸首長一定要見我和阿淵,肯定是有人說了我們什麽。所以,不如直奔主題吧。這是霍家四房以及邵家兩房的所有罪證。如果陸首長看完,依舊認為我和阿淵有問題,那我們無話可說。另外,我媽死了,望你知悉。”

“……”陸遠征沈默了。

看了看老丈人和丈母娘,沒有一個打圓場的,只能一個勁地瞪葉晚晴,說好的讓她主動道歉的,倒是過來說話啊!

葉晚晴要面子的,這麽多人在場,親生女兒卻說她死了,她要是再湊上去,那她也太不要臉了。

只能裝可憐,掉眼淚:“她都不想認我,何必勉強呢?”

“晚晴,你怎麽答應我的?”陸遠征冷下臉來,來之前說好了的,認不認的都要道歉,幹嘛呀這是?

哭哭哭,就知道哭!

葉晚晴委屈巴巴地看了眼自己的爸媽,再看看明顯生氣了的男人,最終只得猶猶豫豫地往葉姍姍身邊走近。

這時邵馳淵正好抱著孩子出來了,葉姍姍順其自然地轉身,把寧寧抱在了懷裏,避開了跟葉晚晴接觸。

“外婆,你和外公應該還有話跟陸首長說吧,我和阿淵先帶孩子去招待所了。你們別聊太晚,年紀大了,身體要緊,可以明天再聊。”葉姍姍準備撤了。

這個後爸跟外公是一路人,自帶一身正氣,明顯是那種剛正不阿的軍人。

她願意跟他打交道,但是葉晚晴就不必了。

見她要走,邵馳淵自然抱著安安跟上。

陸遠征嘆了口氣:“是我不好,沒有考慮姍姍的感受。姍姍啊,你先別走,咱們倆單獨聊聊行不行?”

“你想用什麽身份跟我聊?”葉姍姍看在外公的面子上,給他一個機會。

陸遠征反問她:“我倒是想用你父親的身份跟你聊,不過你願意認我這個老子嗎?”

“認你可以,因為你是我外公認可的人。其他人就沒有必要了。你如果能接受,我就跟你談談,如果你非要強迫我,那就沒什麽好談的。”葉姍姍到現在都沒有正眼看過葉晚晴。

陌生人罷了,看不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。

陸遠征摁住邵馳淵:“阿淵你先坐會兒,孩子給我吧,我跟姍姍去裏屋談會兒。”

邵馳淵沒有拒絕,松開了安安。

葉姍姍卻攔著:“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是默認同意了,還是想跟我打馬虎眼?”

“咱們進去先談,你要是不認可我,你可以走,行嗎?”陸遠征還是想盡力緩和一下關系,這麽心懷怨恨的僵持著,其實傷的是葉姍姍自己。

葉姍姍不想進去,最終是周老太勸了勸:“姍姍,跟長輩不要太倔了,進去說吧。”

葉姍姍只得嘆了口氣,抱著孩子去了裏屋。

關上門,陸遠征先道歉:“我剛知道你們帶孩子過來,身上現金不多,別嫌少,等我回頭給孩子補上。”

“不用了,我不差錢。”葉姍姍沒接。

陸遠征便把錢塞到了孩子衣兜裏。

兩人各自抱著一個孩子,就這麽僵持著。

最終還是陸遠征開了口:“看得出來,你媽媽傷你很深。我已經嚴肅批評過她了,不強求你原諒她。但是姍姍,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。”

“你說吧。”葉姍姍抱著孩子坐下,不接他的視線。

陸遠征也坐下,盡量不去俯視這個女兒,免得給她壓迫感。

他勸道:“姍姍啊,香江那邊的人大多都有內地的親戚,既然許政委能收到你們那邊的謠言,別人早晚也會聽到風言風語。你就不怕到時候別人拿你不認自己親媽的事情攻擊你嗎?”

“那我不會反擊嗎?我為什麽不認她,她自己好意思出來說原因嗎?”葉姍姍樂了,這是什麽道理。

就因為怕別人的謠言就要認葉晚晴?

她可沒有那麽脆弱。

陸遠征只能勸道:“那你的家庭呢?你的孩子呢?孩子上學了,同學拿謠言攻擊他們怎麽辦?”

葉姍姍不說話,她沒想過這個問題,也不覺得有什麽好顧慮的。

畢竟是葉晚晴先不要她的。

陸遠征嘆氣:“別人不會去刨根問底的,別人只會抓住能攻擊你的點,拼了命的拉你下水。”

“那又怎麽樣?難道我非得為了這種可能存在的謠言強迫自己去認她嗎?她配嗎?我找過她多少次?我舅為了我找她的事又去瑞金找了她多少次?她明知道我痛苦,明知道我被欺負,她還是對我不聞不問。現在她要認我了,還不是看我有錢了?”葉姍姍惱了,猛地擡頭瞪著陸遠征,“刀子沒有紮在你身上,你當然不覺得痛!不如這樣,等她生了,你把你的孩子交給我,你二十年別見他,看看你受不受得了,到時候你再來勸我。”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陸遠征已經找葉國泰問過細節了,葉晚晴確實做得很過分。

但是,事情沒有必要做得這麽劍拔弩張。

於是他開解道:“你看,能不能這樣?以後要是政策松動了,逢年過節你可以正常來內地走動走動,你不想見她我可以讓她回避,但你可以來看看超歐,起碼外人看起來,你沒有跟自己的親媽老死不相往來,他們就沒有攻擊你的理由,你懂我的意思嗎?”

這麽一來,別人又不知道他們見面的具體情況,總歸是沒有把柄被人抓著,不好嗎。

葉姍姍倒是不反對這個提議,只是不理解:“誰是超歐?”

“我和你媽的孩子,不管男孩女孩,都叫超歐。”陸遠征笑笑,一副老好人的樣子。

葉姍姍沈默了很久,最終問道:“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?”

陸遠征報了個日期。

葉姍姍算了算,得,還是個老壽星,子孫滿堂安享晚年的富貴命格。

只是這也說不準,萬一他跟葉晚晴結婚也算成她插手周圍人命運後的結果呢?

得重算。

她又問了他們結婚的時間,懷孕的時間,以及升遷任命書下發的時間。

算來算去都是一個結果。

葉姍姍嘆了口氣:“行吧,我答應你,你也要答應我,我只認你和超歐,我不認她,我說到做到,你不要勉強我,要不然我立馬翻臉!”

“好,沒問題!”陸遠征笑了,“那從現在開始,你就是我大女兒了!”

“你不怕我以後找你開後門啊?”葉姍姍無語了,他倒是不怕做冤大頭。

陸遠征笑著掂了掂安安:“這話就見外了,自家人行個方便的事,只要不違背政策,有什麽好怕的。難不成給你們打個火車票也叫開後門?”

葉姍姍挑眉,他倒是個聰明人,話說的很委婉。

看在他人還不錯的份上,她就透露點消息給他吧:“這十年的運動馬上結束了。年底還會恢覆高考,你那幾個孩子要是學習還可以,現在就可以準備準備考大學了。考上了也給你爭光不是?”

“你怎麽知道的?”陸遠征不禁瞇眼,他好像低估了這個女兒,她好像有什麽不得了的人脈。

葉姍姍沒有實話,只能敷衍道:“我能掐會算啊,我還知道你家超歐是個小子,四月底或者五月初出生。不信你等著瞧吧。”

陸遠征沈默了,小子?

小子好啊,他老陸家幾代單傳,到他這裏終於結束了。

他挺高興的,也沒有問真假,全當是這個女兒說的吉利話。

兩人又聊了會兒,陸遠征得知二月初二是兩個孩子的周歲,說什麽也要回去再拿兩個大紅包過來。

葉姍姍不肯要,讓他把錢省下來養超歐。

父女倆就算是正式認親了,出來的時候笑呵呵的。

葉姍姍把邵馳淵叫過來抱孩子:“阿淵,叫爸爸。”

“爸!”邵馳淵笑著接過安安,“安安叫外公。”

安安不會叫,只會伸爪子去捏陸遠征的鼻子。

寧寧見了也要來摸摸。

一時間兄妹倆都把這個陌生的中年阿公當成了香餑餑,你捏一下,我撓一下。

逗得陸遠征哈哈大笑。

一直到女兒女婿離開,陸遠征都沒有再煞風景,讓他們跟葉晚晴說話。

等這一家四口走了。

陸遠征嘆了口氣:“爸,媽,我答應姍姍了,她只認我和超歐,看在你們二老的份上。”

“可以了遠征,不要強求。起碼外人看起來,這是個和睦的家庭就行了。家醜不可外揚,以後外人問起來,就說一切都好。”葉啟榮嘆了口氣,任誰知道姍姍的遭遇都會同情這個孩子,無法原諒葉晚晴的。

陸遠征點點頭:“嗯,我也是這個意思。爸媽,你們放心,我會約束好晚晴的。許政委那邊也答應了不會宣揚出去,應該沒事的。”

“那就好。行了,時候不早了,你們回招待所去吧,我跟你丈母娘再去見個朋友。”葉啟榮來都來了,順便介紹女婿的朋友見見他的老戰友。

以後都是姍姍的人脈。

陸遠征明白,本打算帶葉晚晴也去見見人,想想還是算了,等等吧。

要是姍姍說的是真的,那今年年底就沒事了。

到時候走親訪友的就不用再顧忌什麽了。

*

醫院裏,呂頌雯躺了半個多月終於醒了。

醒來第一句話就是:“我是誰?我在哪裏?”

很快,呂頌雯失憶瘋癲的消息傳來,楚震天第一時間取消了跟她的婚約,轉頭盯上了即將畢業的邵玉雅。

這天,邵玉雅剛剛放學,就看到著名的紈絝楚震天靠在一輛瑪莎拉蒂面前,嘴裏叼著一枝花,對著她吹了個口哨。

邵玉雅翻了白眼,罵了句神經病,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楚震天懵了。

居然有女人不吃他這一套。

很好,女人,你引起了我的註意。

他鉆進車裏,一踩油門追了上來。

剛到路口,就看到一個男人冒了出來,一把勾住了邵玉雅的胳膊,將她拽到了草坪上。

楚震天顧著看人,沒註意前面的路況,車子一頭撞上了前面的一棵樹,嘭的一聲,很是嚇人。

身後,邵玉雅震驚地看著忽然冒出來的邱碩: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
“你忘了?你三年之內有兩次血光之災,被你阿慧姐砸進搶救室是一次,還有一次。”邱碩最近一直在讓人暗中保護邵玉雅。

今天倒是巧了,他剛好來這邊找一個朋友。

順手救她一回。

掐指一算,血光之災還沒有破,只能叮囑邵玉雅:“離那個楚震天遠一點,現在就回去,別在外面亂轉。”

“哦。”邵玉雅趕緊回家,至於孔雀開屏又撞車的楚震天,車速慢,死不了的,不管他。

她走得急,沒有註意到身後的綠化帶裏,出現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。

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,以至於她差點忘了還有什麽血光之災。

不過她倒是問了問同學,那天撞車的紈絝怎麽樣了。

同學說他傷得不重,就只有額頭上有一點點擦傷,估計縫幾針消個毒就好了。

這天下午,楚震天拆線了。

他又來學校裏蹲守邵玉雅。

這次不叼花了,而是在教學樓門口擺了一圈的花,中間的空地上用噴漆寫著:邵玉雅我想做你男朋友。

不少學生經過,對他指指點點,他卻覺得非常光榮。

依舊得意地翹著他不存在的孔雀尾巴,靠在車頭,耐心地等待邵玉雅下課。

很快,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瘋女人從教室後面鉆了進來。

手裏拿著刀,一把摟住了邵玉雅的脖子,威脅道:“帶我去見邵馳淵,現在,立刻,馬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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